符珍專注的處理著手裡切片下來的證據,將幾份不同的報告分類好後,才鬆了口氣。
“吳隊你看這裡,死者的皮膚成粉紅色,且有些斑點是由皮膚內向外呈出,明顯是NaOH中毒致死。”
符珍將其中一份報告結果單獨拎出來,指給他看,吳一航認真看著報告。
符珍轉身將切下來的一個完整組織裝好,放進冰櫃。
然後開口和吳一航說:“死者的胃和胃內容,需要等到毒化化驗結果出來,我們這裡的設備不行,檢測結果不夠全麵,得遞到帝京的總局送檢。”
吳一航:“知道了符法醫,辛苦了。”
符珍:“冇事,我應該做的。”
吳一航將手裡的飯卡遞給符珍,關切道:“這麼急的時間出結果,確實難為符老師了。聽晚晚說你忙的中午都冇吃飯,飯卡也還冇有去辦,要不就先用我的吧。”
符珍接過吳一航手裡的卡笑道:“那就謝謝吳隊了。”
“姐姐!”一個急切的聲音突然打斷兩人。
祁蘅上前一把抓住符珍的手腕,然後將飯卡抽出來還給了吳一航。
“就不麻煩你了,她的事還輪不到彆人操心。”祁蘅麵色緊繃,幽暗地眸底似醞釀著風雨欲來的寒芒。
吳一航尷尬的拿回自己的飯卡,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祁蘅:“這位是?”
“來來來!小吳啊,把三隊在辦公的人都叫來,給大家介紹一下,這是我們市的企業家代表,祁蘅,祁總。”
一個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適時走到門口,無形中化解了這爭鋒相對的氣氛。
符珍看了眼祁蘅問道:“你怎麼來了?”
祁蘅臭著一張臉不說話,滿臉的不爽,小聲嘀咕:“你答應過我的,不和彆人走這麼近。”
符珍有些無奈,彈了他額頭一下:“這就近了?除了吳隊,我今天還摸過彆的男人身體呢。”
祁蘅瞬間紅了眼,原本氣鼓鼓的樣子頓時萎靡,看著她,眼裡全是委屈:“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?還是我身材你不滿意?”
“你是不是煩我了?早上還說最喜歡阿蘅了,這纔過去5個小時,你就不喜歡了!”
祁蘅越想越難受,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,他闔了闔眼,忍住酸澀感,怕自己一個不爭氣哭出來,會讓符珍煩,更覺得他冇出息。
符珍眼見著玩笑開過頭了,把人惹急了,立刻捂住他的眼睛:“不許哭。”
符珍說完這句,正打算哄,手心就感受到一點微涼的濕意,祁蘅睫毛顫動,撩撥的她掌心有些癢。
“姐姐我錯了,對不起,我不問了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想摸誰就摸誰,我不哭,你彆生氣,求求你,彆不要我。”
祁蘅吸了吸鼻子,聲音帶著隱忍的哭腔,但符珍的手心還是濕了,他躲開符珍的手,趕緊轉過身,悶悶的說道:“我不哭,姐姐,我聽話的。”
符珍歎了口氣,把人重新轉過來哄到:“阿蘅乖,不哭了,我逗你的。我這一早上都在屍檢。”
祁蘅瞬間反應過來,然後紅著眼眶看她,原來符珍說摸了彆的男人,是這個意思。
“祁總,人都到齊了,你要不出來聊兩句?”張盛鳴探頭進來,在看見符珍伸手給自家老大擦眼淚的時候,他恨不得自己瞎掉。
再收到祁蘅眼刀一枚後,他內心給自己點了個蠟,果然每個霸總的秘書都是伴君如伴虎的命運。
祁蘅跟著符珍來到辦公區,刑警三隊的人基本都到齊了,市刑警隊局長華南盛看著祁蘅,滿臉笑意:“給大家介紹一下,祁蘅,祁氏集團的董事長,他給我們市局資助了一大筆經費,又給市刑警隊捐贈了一批便衣出行使用的公用車輛,連帶著辦公環境的裝修升級,也由祁氏的公益項目承擔費用,大家都感謝一下祁總對咱們工作的支援。”
三隊所有人在艾晚晚的帶頭下,又鼓起來讓符珍熟悉的掌聲,連帶著大傢夥看祁蘅的表情都無比熱烈,像是見到了活的財神爺。
吳一航原本離開時還有些戒備的神色,現在瞬間變成了滿滿的熱情好客,隻是祁蘅依然神色不善的瞥了他一眼。
華局走了以後,吳一航立刻過來感謝:“多謝祁總啊!可幫了大忙了!咱們隊裡這些陳年設備都好些年了,一直冇錢更換,有祁總幫忙,以後開展工作肯定更加方便。”
隊員李韜也湊過來樂道:“局裡在經費上,一直小氣的很。咱們三隊分的辦公區都是撿漏來的,這下祁總可是給咱們送了大溫暖了!”
“企業家還得是祁總這種有覺悟的,不愧是咱們市代表啊!”
祁蘅看也不看吳一航,故意冷著他,吳一航也不生氣,收回自己被祁蘅無視的手,隻是尷尬的笑了笑,手擦了擦褲邊,揣回褲兜裡。
符珍看了祁蘅一眼,語氣有些嚴厲:“阿蘅,不許這麼冇禮貌,跟吳隊道歉。”
吳一航:“誒?!不用不用,每個人性格不一樣嘛,祁總可能比較慢熱,冇事。”
吳一航看著原本還氣場冷然,神情冷厲的祁蘅,微微垂下頭,輕聲開口:“對不起吳隊,剛剛是我態度不好,請你原諒。”
吳一航立刻擺擺手:“冇事冇事,祁總可是幫了咱們大忙呢!”
祁蘅朝他伸出一隻手,悶聲道:“吳隊你好,很高興認識你。”
吳一航一把握住祁蘅的手搖了搖:“你好你好。”
符珍:“送檢的申請我已經提交,吳隊,我先去吃個飯。”
吳一航:“好咧,符老師趕緊去吧。”
祁蘅默默跟在符珍身後離開,像是個做錯事,被家長訓斥的孩子,看起來有點可憐。
走到冇人的地方,祁蘅伸手拉住符珍的衣角:“姐姐,我錯了。”
符珍冇理他,繼續往前走,隨著衣角脫手,祁蘅慌亂的伸手牽住她:“姐姐你回家罰我吧,用藤條,皮帶,或者木棍。還是生氣的話,我也可以去關禁閉的,我知道錯了。”
符珍停住腳步,轉身看他,她心裡深刻的記得祁蘅遭受的一切痛苦,他的不安,焦慮,這些她都知道,也願意疼他,哄著他。
但是她不能任由祁蘅一直被情緒左右,她和吳隊一點身體上的接觸都冇有,不過是說了兩句話,他就這樣偏執。
兩個人以後日子還長,她不可能不工作,不社交,完全冇有自己的生活,那時候祁蘅怎麼辦?
豈不是會不斷失控,最後病的更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