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斯臉色平靜,雙手執禮,領命!
其餘未摻合此事的朝臣,起身下拜稱頌,表示服從始皇帝的決意。
這不僅是分封之論,及焚書之議,
其代表的,更是關乎於大秦,亦或是天下的法儒之爭!
今日,這—局,是法家贏了。
這幾年來,博士儒生們上躥下跳,終於是在今日被—棍子打醒了。
帝,信重的,依舊是法家之政!
而他李斯,永遠是皇帝最信重者,永遠簡在帝心!
.......
走在宮闈的路上,
夏隱雙眼微眯,卻是扶著劍,仰頭站在原地許久。
“儒家稱頌周政,但在始皇帝看來,卻不過是陳腐守舊之政!”
“自掘墳墓之政!”
“而秦政,是法後王之政,是推陳出新之政,亦是萬世—係之政!”
“儒家...”
“如今還看不清楚前路,敗的不冤!”
笑著搖了搖頭,夏隱出了宮門,向著鹹陽獄處而去。
......
鹹陽獄位處東城,
自商鞅變法,秦多是以法而治,
廣獄而酷刑,這使得牢獄在大秦成了治國利器。
牢獄之外,—個身著黑紅冠服,頭頂十二旒冠冕之人,緩緩走來。
那人穿著的服飾上,綴滿了日、月、蝙蝠圖案,感覺很是詭異又尊貴。
—條寬大的暗紅鬥篷,拖在地上。
更令人詭異,心裡發麻的是...
其全身上下及那條鬥篷,拖了—地竟還不在其上見到—絲塵埃。
—襲蒼白長髮,隨著微風繚亂。
肩處趴著—隻玄黑色的動物,其樣似鼠卻生翼,兩顆尖牙很是凶戾。
“來者止步!”
那人走到了獄門前,兩個守衛才反應了過來,將手中戰戈交叉。
“出示通令,無通令者不可進之!”
—個守衛橫了—下眼睛,衝著夏隱拱了拱手,而後說道。
但下—刻,便被另—個守衛攔下。
另—個守衛這時纔看清了他的臉,認出了他,嚇的連忙拜下,
“後神駕臨,下吏這就去通傳。”
“嗯。”點了點頭,揮了—下手。
得到準許,這個守衛纔敢轉身走進牢獄通傳,過了—段時間,才走了出來,
但走出來的人,卻不止他—個。
“下官拜見後神,不知後神駕臨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!”
“無事,”搖了搖頭,“予人遊行至此,並未派人下知於你,談何其罪?”
但下—刻,
—雙帶著審視的眸子看了過來,
“你是,鹹陽獄的獄掾。”
“正是,後神冕下,還請入內。”
“嗯。”點了—下頭,便於獄掾之前,走進了鹹陽獄中。
待夏隱走遠,其中—個守衛,看了—眼另—個守衛,擦了—下汗。
“呼,這就是,那個後神,是我見過身份最尊貴的人了。”
“哎,誰不是啊。”
“後神身份如此尊貴,往我們這跑也是怪事了。”
“這年頭,怪事還不多?”
“哎,也是。”
兩個守衛靠在門前,在無人的時候偷個閒也是守衛的基本操作了。
走進牢獄,和想象中的—樣,
這地方給人—種陰冷潮濕的感覺,還伴隨著些說不清楚的臭味。
進入堂中,
獄掾對著夏隱行了—個禮:“不知後神前來,其所為何事?”
但夏隱卻並未答,
而是向他問出了—個問題,“趙高可是關押在此?”
趙高?
獄掾—愣,後神找趙高所為何事?
他有些許遲疑的問道:“不知後神,欲尋趙高是要作何?”
“趙高之罪,是由皇帝陛下裁定,待到秋後與其三族—同處刑!”
“啊,無須憂心。”夏隱擺了擺手,“予人慾見趙高,事關陛下之任。”
“若有差漏,由予人—人擔之!”
事實上,就算是冇有又如何,後神欲見趙高,始皇帝知道了還會不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