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人將她搬回清水院。”
所謂的清水院,取清水衙門之意,地處鎮國公府最偏僻的西南角,與府中奴婢的住所毗鄰。
正是繼夫人白氏所取,意在取笑原主窮酸。
平日裡最是吵鬨,不要說堂堂一府嫡女,鎮國公府的庶女也不會分到如此之差的院子。
可憐原主母親十裡紅妝進了鎮國公府,卻無一分一厘花在自家兒女身上。
最為噁心的是,聽聞原主母親的死訊,原主外祖母歐陽老夫人上門,想見女兒最後一麵。
被李老夫人將人攔在門外,硬逼歐陽老夫人從側門進入。
到了壽安堂,李老夫人端坐在上,斜眼瞟了歐陽老夫人一眼,如同看螻蟻一般,嘲諷道,“歐陽老夫人,商賈之家,不堪為親家。熙兒去了,希望你從此以後,不要上門,免得臟了鎮國公府的門檻!”
歐陽老夫人入門時被折辱,後被兜頭兜臉的言語侮辱,加之女兒難產去世的打擊,當場氣暈。
被人抬回歐陽府,昏睡了三天三夜,醒來後,半身不能動彈,落下中風之症。整個歐陽府忙於請大夫,對於歐陽熙兒死因的追查,有心無力。
歐陽家本想探查歐陽熙兒的死因,是否正常,硬生生被拖住,直至歐陽熙兒發喪,蛛絲馬跡全被抹去,再無追尋的可能。
好在李清越和李清歡身邊的嬤嬤和大丫頭都是他們歐陽家的人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,人走茶涼,所謂的嬤嬤和大丫頭為了在府裡生存,基本上投靠了白氏。
李清越被抬入清水院時,可以感受到深深烙印在原主腦海中的恨、自怨自艾和無限悲傷。
回到院裡,已是晌午,屋子更是炎熱。
屋內無一人伺候,那些嬤嬤丫鬟,‘忠心’的都派去花園、廚房打雜,冇有等到府裡眾人用完午膳,是不能回來的。
不忠心的,正在躲懶,或者去了白氏處討巧賣乖,心疼白氏被蛇咬傷。
想留下來照顧的春蘭和冬梅,聽大夫說大小姐無礙,又被廚房的林嬤嬤叫去廚房幫工,不然午膳冇著落!
整個院子連個影子都難尋。
愣是無人照顧被‘氣暈’的大小姐。
李清越通過神識將一切看得清楚,瞧得明白。
趁無人之際,她溜入空間,換了一身清爽的睡衣。
喝了一碗靈泉水,洗筋伐髓,將身體的雜質排出體外。
好傢夥,不排不知道,原主身上起碼有三種慢性毒。
難怪原主一副隨時隨地都要去的死樣。
李清越連喝五碗,讓身體肺臟重塑,修複殘破的身體。
此時,她的衣服被附上一層厚厚的淤泥,好在她早有預防,不然如何解釋原主唯二的衣服變得臟汙不堪。
脫去臟睡衣,喝了一盅變異人蔘烏雞湯,立即滿血複活。
穿好古裝,在臉上塗抹一番,又躺回床上。
等到午時,接近未時,換算成現代的時間是快到下午一點。
她的丫鬟春蘭和冬梅,端著三個涼的粗麪饅頭,以及幾碟一看就是彆人吃剩的菜回來。
“小姐,今日有口福了,幾位主子的飯菜未曾動過,廚房的王嬤嬤和張嬤嬤夾剩菜的時候,冇有將全部菜都夾走,從另外一個盤子裡,夾出一個雞屁股。”
另一個盤子,不用說,就是廚房那班人的菜盤子裡。
冬梅笑得眉眼彎彎,為今日菜盤裡多了一塊雞屁股而開心不已。
她小心翼翼地夾給李清越,然後緊盯著那個雞屁股,眼裡的羨慕都快溢位來。
春蘭在一旁漠不作聲,夾著炒焦的青菜,默默吃下。
放在李清越麵前的青菜顏色稍微好些,卻不多,照樣是菜頭菜尾所炒。
按理說,主子是不能和下人一起吃飯的。
白氏在李清越九歲,即原主母親去世之後,迫不及待地搬來一張八仙桌,放在清水院的正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