嵩山派來訪已過去兩日。
恒山派也漸漸從緊繃的狀態中鬆懈下來,畢竟日常苦修悟道纔是常態。
有顧長卿在,大家都覺得安心。
在恒山的彆院裡,顧長卿依舊在拚命推演,完善著他的《九陽仙法》。
《九陽仙法》有九重,顧長卿已經修煉到了第七重,已是百毒不侵!
“修煉到九重化境並不難,我要考慮的是如何把功法推演到更高的層次,實現武與法的跨越……”
顧長卿心中有著遠大的誌向!
武功高強,江湖無敵隻是他的起點,煉道成仙,體法通透,纔是他的終極目標。
這個目標並不遙遠,但還需要他付出更多的努力。
轉眼間,太陽西沉,到了恒山派平時的晚膳時間。
寧靜的彆院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,儀琳推開門,夕陽的餘暉照在她身上,她提著食盒走進來。
顧長卿睜開眼看向她,隨即聞到了蘿蔔豆腐的香氣。
“師兄,該用膳啦!”
儀琳還是老樣子。
眨巴眨巴靈動雙眸,不敢與顧長卿對視,把食盒放到石桌上,一一擺出飯菜。
一大盒米飯,還有豆腐煮蘿蔔湯、炒白菜、一碟山竹和三個脆桃。
看起來挺豐盛的,至少量很足。
平時都是儀琳給顧長卿送飯,但經常有其他弟子跟著來,鄭萼就經常來。
看到隻有儀琳一個人,顧長卿停下修煉,走過來坐在石凳上,好奇地問:“今日,就你一人?”
他也餓了,練功可是個體力活,食物絕對不能少。
也許以後以武入道,踏向修仙一途,才能真正不用吃飯吧?
顧長卿這麼一問,儀琳就回答:“鄭萼師姐被師父抓去練劍了啊,唔,其實她還是很想跟著來看望師兄的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顧長卿點了點頭。
一想到鄭萼那活潑跳脫的性格,不禁莞爾。
“以她的性格,平日裡肯定是你們拉著她一起苦練,不然她哪裡忍得住寂寞?”
“師兄,筷子。”儀琳蹲在石桌旁,乖乖地遞來竹筷,眼神純淨無瑕。
顧長卿接過筷子,開始大口吃飯。
“也不全是這樣,師姊一聽說師兄要回來,可是勤快得很,還經常拉著我們一起練呢,師父的鞭策也隻是偶爾。”
儀琳替鄭萼辯解著,邊說邊伸手去拿盤裡的山竹,一個個敲碎,剝開那暗紅的外殼,剔出像棉花一樣白的果肉,再重新放到盤裡。
和顧長卿獨處時,儀琳話就多了些,也冇太多羞赧了。
顧長卿也不客氣,抓起山竹就往嘴裡送,“呂也赤啊。”
他嘴裡塞得滿滿的,說話都變得含糊不清了。
儀琳掩嘴輕笑,“我吃飽了,師兄你吃吧。”
顧長卿毫無形象地噸噸噸地喝了一大口豆腐湯,“練武如逆水行舟,不進側退。我小時候也時常偷懶,可傲得很!但被收拾一頓後還得乖乖練劍……”
接著這個話題,顧長卿又聊起一些童年趣事,逗得儀琳時常偷笑。
說著說著,顧長卿忽然停了下來,麵露悵然之色。
他向儀琳問道:“在這裡這麼久了,儀琳,你有冇有想過你的父母?”
父……母?
儀琳一時間瞪大了眼睛,麵露茫然,隨即驚恐地搖搖頭。
師兄怎麼會問這個問題?
儀琳旋即又想到顧長卿的身世,他從小被父母遺棄,這些年雖然有師尊師妹們陪伴,但內心偶爾也會感到孤獨寂寞吧……
他,一定是很累的。
但她實在是想錯了,顧長卿隻是覺得儀琳的身世有些悲慘,在猶豫以後該不該讓她知道真相。
不過看這情形,似乎還是很排斥啊。
顧長卿正打算換個趣事聊聊,卻忽然臉色一沉。
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。
儀琳見顧長卿臉色不對,立刻警覺起來,但冇有輕舉妄動。
以前的儀琳可能不會有這麼敏銳的反應,但誰叫她有個“好師兄”呢?
恒山派雖然是名門正派,但在五嶽劍派中實力並不算頂尖。
為此,顧長卿這位師兄可是煞費苦心,進行了不少針對性的“調教”,啊不對,是針對性的訓練!
倒黴的師妹,三天一小傷,五天一大傷!輕的傷筋動骨,重的直接躺床上起不來!
說來也巧,那時候顧長卿還把門派內功推演到了極高層次,療傷效果直接拉滿。
反正傷得快,恢複得也快,這不就是使勁兒造嘛?
甚至現在,那些針對性的訓練都被保留了下來,門派裡不少人還都留下了心理陰影。
儀琳自然也經過特殊“調教”,此時自然警覺。
人還冇到,風聲先至。
果然,下一刻,就有三道人影翻牆而入。
寧靜的恒山彆院,頓時變得落針可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