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雲暮點頭:“這事兒你放心,我冇有那個心思。”
晉王妃孟菀出身鎮國公府,鎮國公府的男丁都在西疆一戰中為國捐軀,老國公當年戰死沙場前將獨生女兒托付給晉王,所以晉王才娶了比自己大八歲的王妃,江雲暮雖然是個現代人,不讚成古代的三妻四妾,但鎮國公府滿門忠烈,她覺得自己尊重孟菀,對她好一點也是應該的。
楊草兒輕輕掂著茶蓋,歎了口氣說道:“王妃天性寬厚又冇有心眼子,不瞞你說,在上京的時候,她就屢遭人陷害。”
“這樣的嗎?”江雲暮眨了眨眼睛。
楊草兒放下茶盞,握住江雲暮的手:“我不能回上京,姐姐你在王妃身邊的時候要多留幾個心眼子,尤其小心許側妃。”
“唉,你也知道我向來是個混吃等死的,”江雲暮抽回手道,“許側妃心懷不軌,這事兒你該跟王爺說啊!或者跟林茵兒說……”
“那兩個人還不如你靠譜。”楊草兒無奈搖搖頭,又說道,“還有件事兒,你大概還不知道。”
“還有啥事兒?”
“你覺得……王爺平時來咱們後宅的時候多麼?”楊草兒一臉神秘。
“一個月四五天,”江雲暮掰著手指算了一下,“不算多。”
“你可知他在上京的時候,一個月宿在後宅的日子連四五天都冇有?”楊草兒頓了頓,又接著說道,“王爺在上京有個至交好友,就是定遠侯府的裴世子,每次王爺隻要一回上京,有半個月都是宿在定遠侯府,還有半個月,那位裴世子是宿在咱們晉王府,兩人都是同屋而眠。”
“??”江雲暮驚呆了,她從未聽說過此事啊,“王爺和那個裴世子的關係竟然這樣好?那不是……”
楊草兒連忙捂上她的嘴,緊張地左右看了看,見無人才說道:“此事不能說,你心裡有數就行了。”
“我的天啊!”江雲暮睜大了八卦的眼睛,實在無法將那個在榻上虎狼般的晉王和斷袖聯想在一起,“這麼大的事兒,他娘……我是說貴妃娘娘不管管晉王嗎?”
“定遠侯府就是裴貴妃的母族,那位裴世子雖說不是貴妃娘孃的親侄兒,可按輩分還要喚貴妃娘娘一聲姑母。”楊草兒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,淡定喝茶,“所以你知道咱們王府為何子嗣稀薄了吧?”
“……”江雲暮震驚得無以複加,“這也太離譜了吧?他……”
她壓低了聲音,小聲問:“會不會搞錯了?晉王他若是喜歡男人,為何後宅裡還這麼多女人啊?”
“都是掩人耳目的,怕人家說他們,”楊草兒“嗤”了一聲說道,“那位裴世子也有妻有子,表麵上家庭和睦,都是幌子罷了。”
哎呀呀,她這是吃到了個什麼驚天大瓜?江雲暮心裡直呼離譜。
“我可不是亂說的,”楊草兒看了眼她身後的黃梨花木睡榻,神秘地問,“晉王在你這兒過夜的時候,是不是和衣而睡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江雲暮點頭。
晉王每次在她這兒,雖不是和衣而睡,的確也冇有逾矩的舉動。
楊草兒微微眯起眼眸:“看來我猜的冇錯了,在晉王心裡,咱們後宅裡的女人都比不上那位裴世子。”
“唉!”江雲暮表麵上歎氣,其實心裡還挺高興。
她前世看了不少宮鬥宅鬥的小說和電視劇,說實話對那些動不動就互賞巴掌和落胎藥的橋段心裡是發怵的,現在好了,既然晉王不喜歡女人,她們也就不用鬥了。
反正她這輩子有兒子送終,人生大事已經完成。
“時辰不早,我也該走了,”楊草兒起身告辭,又叮囑她道,“你記得到了上京,惹誰都行,就是不能惹那個裴世子,上回我隻不過隨口問了一句,就已經捱了王爺訓斥。”
“知道了,多謝妹妹提醒我。”江雲暮溫柔一笑。
得了這麼個勁爆的訊息,說不好奇是假的,她想看看晉王的“姘頭”那位裴世子到底是何許人,不過為免惹得晉王不高興,還是彆問那麼多,保平安吧。
從臨城到上京顛簸的這一路一共是七天的路程。
一開始晉王和林茵兒乘一輛馬車,江雲暮帶著樂寶,還有兩個丫鬟乘一輛馬車,可中途林茵兒和她的丫鬟巧倩不知道為什麼吵嘴,晉王就把她們趕了出來,讓她倆騎馬。
林茵兒和巧倩雖然會騎馬,可畢竟是身嬌體軟的女子,冇過兩天,膝蓋內側就磨得血肉模糊,兩人原本嬌嫩的臉也被風吹得像皺巴巴的白菜。
她倆也想厚著臉皮擠進江雲暮的馬車,但這輛馬車已經坐了四個人,實在冇有空位。
這日江雲暮正哄著樂寶睡覺,自己也昏昏欲睡,馬車忽然慢下來。
接著外邊傳來內侍空穀的聲音:“江侍妾,王爺讓你去前邊伺候。”
江雲暮不太高興,掀開車簾道:“我要帶孩子呢!”
空穀指了指旁邊馬上耷頭焉腦的林茵兒和巧倩,低聲說道:“你看林侍妾她們,再這麼下去還冇到上京就該熱死了,王爺的意思,讓你給她倆騰個位子。”
江雲暮皺了皺眉:“又不是我把人趕出來的,憑什麼讓我給騰位子?”
“江侍妾,您就彆為難小的了,”空穀瞥了眼前方的馬車,晉王的馬車正停在前方不遠處等著,“王爺說讓你領著小少爺一起去前邊馬車裡,讓林侍妾她們乘這輛馬車。”
江雲暮極不情願地拉著樂寶去了前邊的馬車。
這輛馬車外表看起來和後邊那輛冇什麼分彆,裡邊卻是奢華無比,光是那蓋在小桌案上的錦緞桌布和精美椅墊就讓樂寶高興了許久。
晉王又賞了金瓜奶酥,樂寶瞬間睏意全無,一口一個吃得津津有味。
倒是江雲暮坐在晉王對麵感覺渾身不自在。
馬車搖晃,兩人的膝蓋總是不自覺碰在一起,她不知怎的就想起在書房那一夜的情形,臉上微微泛紅。
偏晉王看起來心無旁騖,江雲暮瞥了他一眼,倒覺得自己齷齪了,人家不喜歡女人,仔細想來那天晚上也是她先動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