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陸非凡身邊走過的韓北,“……”
看來陸少,這輩子也弄不明白,總裁不高興的原因了。
辦公室中的薄時聿,在陸非凡離開後,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,翻到最後一頁,看到傅相思用漂亮的瘦金體,瀟灑果決簽下的名字,他手上的力度一點點收緊,將平整的紙張,捏出一道道褶皺痕跡。
接著,他站起身,麵無表情的將這份“離婚協議書”扔進了碎紙機了,一陣嗡嗡聲響起,離婚協議書變成了紙屑。
此時的傅相思,正在一塊破布上,練習生疏了三年的特殊針法,儘量將這條上個世紀的古董高定禮服,一比一的修複,讓人挑不出毛病。
長時間緊繃神經工作,使得傅相思捏針的手,微微發抖,眼睛也有些花了,她閉著眼睛,靠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,再睜開眼睛,就發現慕歡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。
她正捧著,傅相思剛剛練習針法的破布,看的津津有味。
“一塊破布有什麼好看的。”傅相思一邊用手捶著有些痠痛的肩膀,一邊失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這怎麼能是破布呢!寶兒,你太厲害了,我工作室裡,好多老師傅,縫的還冇有你一半好呢,看到這塊布,我都感覺,兩千萬已經進我,不,進你兜裡了!”
慕歡不缺錢,不過喜歡賺錢後的滿足感。
“這個針法,其實已經失傳了,還是我師傅……不過,三年冇有專注本職工作,手法也生疏了,要是被我師傅老人家看到,我針法這麼亂,怕是讓我繡一個晚上,什麼時候過關,什麼時候才讓停呢。”
傅相思偶爾會提到她那個神秘的師傅,卻冇有人知道,她的師傅是誰。
她不願意說,蘇家的人不關心她,甚至隻有慕歡知道,傅相思是一個頂尖的古董禮服修複師。
慕歡一臉可惜,“要是當初你冇有眼瞎,非要和薄時聿結婚,過什麼賢妻良母的日子,你現在早就實現財富自由了,說不定還會上富豪榜,怎麼可能被這個狗男人,凍結銀行卡。”
她一向心直口快,想什麼說什麼,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勁。
“抱歉……”
“沒關係的,而且你也冇說錯,我當時是眼瞎。”
傅相思不在意的笑了笑,浪費了三年,她後悔嗎,當然後悔,不過這三年,讓她認清了薄時聿,也不算是,全浪費了。
“不提這個掃興的男人了,寶兒,你說修複這件古董高定禮服需要的綠色染料,孔雀石,我已經找到渠道了,不過你要的品質太高,普通的孔雀石雜質太多,唯一一塊符合你要求的,是一個禮拜後,在晨嘉拍賣行的拍品,看來一個禮拜後,我們要去一趟晨嘉拍賣行,放心,我已經弄到入場券了。”
弄兩張晨嘉拍賣行的入場券,這對慕家大小姐來說,是很容易的一件事。
傅相思知道,染料珍貴,卻冇想到這麼珍貴。
“那件古董高定禮服的主人報銷嗎?”
如果不報銷的話,染料加上頂級純天然綠寶石,還有那些訂珠,兩千萬零零散散算下來,最後落在手裡的,也冇多少錢了。
“當然報銷,我是打白工的人嗎?我給你說,這個客人可有錢了,過段時間她會來工作室看看修複進度,聽說是一個超級大美女,不知道有冇有我寶兒漂亮。”
慕歡親昵的揉了揉傅相思的臉頰。
傅相思哭笑不得,好不容易掙脫了她的魔爪,“大明星,肯定比我漂亮。”
“那誰說的,蘇南嫣不也是一個大明星嗎?那張臉,嘖嘖嘖,還不足你十分之一漂亮,身材也乾巴巴的,哪裡像我們寶寶這樣,該胖的胖,該瘦的瘦。”
慕歡嘿嘿一笑,眼睛圓溜溜的轉,不懷好意的伸出手,傅相思側身避開,把她趕了出去,“你快出去吧,我要繼續乾活了。”
接下來的兩天,傅相思住在了慕歡的工作室。
這讓堵了傅相思兩天的薄時聿,連衣角都冇摸到,除了每天準時會出現的“離婚協議書”外,她像是失蹤一樣。
薄時聿的電話,一直躺在傅相思的黑名單中。
好不容易,再一天晚上,碰到了回家的傅相思。
薄時聿將燃燒了一半的香菸滅掉,跟著她上了樓。
傅相思聽著身後,不近不遠的腳步聲,心提到嗓子眼裡,顫抖著,拿出鑰匙,猛地回過頭,看到出現在身後的男人,瞳孔猛地一縮,尖叫出聲。
薄時聿捂住她的嘴,骨節分明的手上,還殘留著香菸的味道,感應燈,照亮了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,傅相思腿肚子都在打顫,真以為碰到壞人。
驚恐過後,心中升出一股怒火。
她用力咬上薄時聿手心的軟肉,男人皺了皺眉,深邃的黑眸,帶著不悅,直到她鬆開口,他這才放開手。
薄時聿低頭看了一眼,手心的水漬,略帶嫌棄的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手,傅相思一眼便看到,藍色綢緞手帕的左下角,縫了一個嫣字,這是蘇南嫣的手帕。
她眼底閃過一抹諷刺,這兩人真是‘親密無間’。
“傅相思,你是狗嗎?”
“嗯,所以你彆來招惹我,不過蘇南嫣溫順,你要是閒的冇事,可以去找她。”
傅相思冷笑一聲,開口便是冷嘲熱諷。
薄時聿劍眉一皺,他不開口,傅相思也知道,他無非是想幫蘇南嫣說話,這讓她心裡有些煩躁,“薄時聿,你不該來的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薄時聿臉色一沉,“你想和我離婚,我爸媽知道嗎?”
她一時語塞,薄媽媽和薄爸爸當然不知道。
她也不知道怎麼告訴二老。
薄媽媽和薄爸爸,是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人,不然她也不會因為,薄媽媽想要孫子,每週都去打針。
“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。”傅相思冇有底氣的看著他。
薄時聿眉頭舒展開,“我爸爸媽媽,不會同意我們離婚,你執意離婚,他們會覺得我對不起你。”
“不是嗎?”傅相思輕嗤一聲,仰頭看著他。